第五章：我不想做你的女儿了

    Sam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五分钟。是Sam重新遇见希文后提出的约会。

    玄关门铃响起，希文小碎步的应门。

    他穿着灰蓝色西装，袖口折得?净利落，两颗衬衫钮扣未扣，锁骨与颈部线条隐约可见。那一刻，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可能和她父亲年纪相仿的男人，并没有丝毫老态，反而有种时间打磨出的沉稳与帅气。

    「我没迟到吧？」语气轻描淡写，眼神却在她身上多停了一秒。

    她穿着一袭粉色薄纱晚装，贴身剪裁勾勒出柔和曲线，锁骨精致，胸前微露的弧线随呼吸若隐若现，性感而不张扬。妆容清透，长发微卷披肩，一身自信而静雅，不造作、不夸饰，却自成风景，像一朵盛放的玫瑰，安静而有力。

    「刚好。」她拿起小皮包，随他出门。

    ～～～

    餐厅设在一栋高楼的顶层，从落地玻璃望出去，整个城市像铺满碎钻，在夜色中闪闪发亮。

    菜一道道送上来，希文吃得不多。   Sam留意她的口味，不爱浓重酱汁，不碰生洋葱，番茄。

    「小孩子那么挑食吗？」   他像个老父亲的语气打趣着。

    「我已经十八了，不是小孩了。」她淡淡地回，语气中有种想划开边界的倔强。

    从那顿晚宴之后，他们从未再过面。但在这两年里，她依旧按照他的安排住在那间高级公寓、有霞姨和Jenny的细心照顾、准备会考、在他旗下的公司工作；就连母亲一年前过世也是他安排好一切。

    她有时会在新闻或财经论坛上看到他的身影：他是爱家温和的完美丈夫，陪伴妻儿出席公开访谈与慈善活动，展现令人羡慕的和谐家庭形象。然而，商界里的他却是冷酷无情的掌舵者，   领导着世界百大企业V.   Corp，以锋利的手腕和无情的决断，令所有对手闻风丧胆。

    对这个「处理一切」的男人，她既怀抱感恩，也深陷依赖。而这份依赖，早已不再纯粹。它混杂着青春期的朦胧暧昧、孤独的投射，和某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柔软与渴望。

    ～～～

    晚餐后，车停在公寓楼下，夜色深沉。

    他下车为她开门。她走下车，站在他面前，轻声说：「谢谢你的晚餐。」

    她没有马上转身。

    「我今晚可能会失礼??」她低声说，「但，我可以抱你一下吗？」

    他愣了下。以他这种层级的男人，即便见过无数场面，仍露出一丝迟疑。最后，他轻轻点头。

    那是一个不长的拥抱。她脸贴着他的胸膛，听见他心跳得很快。那节奏，像是某种被压抑的情绪，在她耳边悄悄地敲门。

    他终于松手，喉间像压着话语。

    「晚安，小女儿。」他低声道，像是在提醒自己，也像提醒她。

    「晚安。」她转身上楼。每一步，都像踩在她自己无法公开的感受。那晚她没有睡。

    她蜷在沙发上，望着窗外万家灯火，自言自语道：

    「我真的??不想做你的女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