願望清單上的妳

    洗完澡後的浴室空氣還熱著，我坐在邊緣的小凳上，擦著腳，眼角餘光瞄到主人靠在門邊，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    「最近，有沒有什麼事想做的？」

    他突然問。我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    「嗯？不是說想去山裡躲一下嗎，遠端工作個幾天那種？」我小聲回。

    他沒說話，只是看著我，目光沒有移開。

    我猶豫了一下，又補了句：「還是要去溫泉？之前說過的那家……？」

    「不是那種。」他聲音低了點，還是那種平淡的語氣，但語尾拖得有點長。

    我才有點意識到自己答錯方向了。

    他語調像玩笑又像提醒：「我是說……那種，妳平常不好意思開口，但又一直想試的東西。」

    我突然之間明白了些什麼。

    他還補了一句：「不用裝乖，今天這氣氛不就很適合說實話嗎？」

    我腦袋一瞬間轉過很多畫面，手卻不自覺拉緊毛巾邊緣：「我有時候……會想……試試看拍裸照。」我低著頭，聲音小得像貓叫。

    「拍來自己看，還是給別人看？」

    我愣住。

    「那種，像寫真集一樣……不是真的露太多，就是……氛圍很那種，」我語無倫次地解釋，「黑白的光影啊、浴缸邊那種……不看臉的也可以。」

    主人沒馬上答話，只是彎起一邊嘴角，像在評估什麼。

    我鼓起勇氣補了一句：「不是色情的。真的。」

    他還是那副笑笑的表情，「還有呢？」

    「如果……如果哪天你真的給我一個專屬的東西，像是……頸鏈、頸飾那種……」

    我頓了頓，

    「我會想戴著它出門。」

    我笑得有點不好意思，又急著補上一句：「當然不會太明顯啦，就像飾品那樣，看起來只是我自己的風格，但我自己知道就好。」

    「還有一個……在那種沒人認識的城市，如果有機會……我想試試在人煙稀少的地方，穿著內衣外出走一小段路。」

    我忍不住捂住臉，簡直羞到耳朵都在發燙：

    「外面再套一件外套就好，不拉拉鍊那種……走一小段、拍個照就好……我、我不是變態啦……就只是……想體驗那種會被看到又不一定真的被發現的感覺……」

    我用手指緊緊捏著自己的小腿，像是要轉移羞恥的感覺。

    他沒立刻回答，只是挑了挑眉，像是在確認我到底說了些什麼。氣氛突然靜了下來，然後他慢悠悠地開口：

    「全裸寫真？膽子不小喔，這麼著急想留下紀念了？」

   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生氣，但裡面卻有一種淡淡的壓力，像是輕飄飄的一句話，卻能讓人整個人繃緊。

    「那種事，要先有項圈才能談吧？」

    「現在的妳……還沒資格。」

    我想開口辯解，卻只被他一指頭抵住唇瓣。

    「不過……我不是說不可以。」他笑了笑，卻又像在盤算什麼：「我可能會加點難度，比如……不是只有我看，也許讓妳自己挑角度、擺姿勢。妳想主動，就得做得漂亮一點，不然我會笑妳是廢物。」

    我小小地吞了一口口水。

    他又提起我最後那個願望，眼神暗了下來：

    「還有，穿內衣出門那件事……」他停頓了幾秒，像是在觀察我臉上的變化，「這種事情不是說說而已喔，真做的時候不能縮回去，懂？」

    「妳要自己提，那我就會當真。」

    他的手指慢慢劃過我大腿側面，像是在警告，又像在暗示：

    「不過我會選地點。要讓妳走得出門，也丟得起臉。」

    我抿著嘴，什麼也說不出來，只能點了點頭。

    「總之，」他拉起我頭髮後方一小撮，像在確認份量似的，語氣卻是半帶笑意：

    「妳現在許的這些願望，我全都記下了。想要得到，那妳可要乖一點、再讓我看看值不值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