钩吻毒 (第3/4页)
师姑娘都在外间,二公子想先见谁?” 孟开平略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旋即也不再刻意掩饰,直言道:“昨日辛苦你了,这就回去歇着罢,烦你把那女……嗯,将师姑娘请进来,我有事问她。” 于蝉微微颔首。她站起身,临去前却仿佛想起了什么,回首一礼。 “二公子,还有一事,妾须得告知于你。” 屋内那位于娘子,师杭早闻其名,今日才得见其人。 黄珏曾说过,于娘子曾是孟开平兄长的女人。虽然这话存疑,但师杭料定孟开平眼光奇高,应当看不上寻常姑娘。果不其然,待真正见面以后,她身上温婉动人的气质衬上清丽淡雅的姿容,连师杭都自愧弗如。 有些姑娘能让见者皆如沐春风,不忍冒犯,师杭觉得这位于娘子便做到了这一点。她来时,对屋中所有人都以礼相待,更对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女子没有半分忽视与轻蔑。听闻孟开平伤势颇重,她无助垂泪,再三恳求大夫一定要全力医治。那情形,一直死盯着师杭的袁复见了都不忍心,赶忙连声宽慰她。 于是师杭默默想,这孟开平还真是大难不死,艳福不浅。 “师姑娘。”思绪纷乱间,师杭一抬头,正瞧见于蝉从内室步出,望着她微笑道,“二公子请你进去。” “元帅醒了?”袁复的反应比谁都快,闻言立刻从椅子上站起,“他怎么样,要不要再唤大夫来瞧瞧?” “不必了,汤药应当煎好了,师姑娘一会儿服侍二公子喝下便可。”于蝉温言道。 这话,师杭听了不大痛快,却无意辩驳。当侍妾也好,当罪人也好,总归这是她自己选择的,没什么好埋怨。 袁复见她抬步欲走,也跟上前几步,颇不放心道:“还是让末将一同进去罢。” 毒是不是这女人下的两说,但通敌这事多少跟她脱不了干系。眼下元帅正卧床养病,万一这女人故技重施可怎么办? 然而还没等师杭开口,于蝉先帮她劝道:“袁将军,二公子这会儿只请了师姑娘一人。他心中有数,您又何必违令呢?” 这是个温柔且良善的姑娘,师杭十分肯定,以至于她见了孟开平,开口便道:“最难消受美人恩。将军,幸而您醒了,否则欠下的恩情不知由谁来还呢。” “老子替你挡刀尝毒,你居然连句谢都没有。”孟开平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里装的什么,恐怕是一大块寒冰巨石,“哼,这下我们之间两清了,你总该老老实实留下来了罢?” 师杭在他床边坐了下来,将汤药递过去,颔首道:“多谢你,这回是我连累了你。至于你问我的那些话,我想,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了。” “当真?” 闻言,孟开平立刻喜形于色,抬臂去抓她的手,可他没想到自己抬的是受伤的右臂,一下子痛得龇牙咧嘴:“哎哟哟,不行不行,恐怕伤口又裂了……这药还是你喂我喝罢。” 师杭看了眼他安然无恙的左手,默了片刻,转而道:“你若不愿喝,我这便去唤于娘子来。” “不许去!”孟开平一把夺过那汤药,仰头一饮而尽,旋即恶狠狠地将碗塞回她手里,“你就是故意不肯顺我的心!” “且消停些罢。”师杭将手里的瓷碗搁在一旁,叹道,“将军这段时日还是平心静气些好,免得气血两亏。” 提起中毒一事,孟开平突然瘪了嘴,闷声闷气道:“我听于蝉说,是你先想出灌羊血的法子为我解毒。若没有你,恐怕我也早就一命呜呼了。” 师杭不敢揽功,一五一十道:“不敢当,其实这法子根本解不了毒,只能催吐延缓毒发罢了。这世间一物降一物,毒药亦是如此,你方才喝下的才是真正的解毒方子——取黄芩、黄连、黄柏、甘草各一两,用水煎服,一日三次。” “难怪苦得要死。”孟开平闻言嘟囔了一句,“不过你又不当大夫,记这么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