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「我在这里」

    昏黄的台灯，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模糊地交叠在一起。

    徐笙舒终于缓缓抬起头，对上陈榆茗的眼睛。

    灯光下，他的眸色格外温和。

    没有阴冷、没有执念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

    仿佛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能被他接纳。

    徐笙舒抿了抿唇，最终只哑着声道谢。

    只因望着他眼，就感到一阵酸涩涌上眼眶。

   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依赖他——

    明明自己甚至都无从分清他的真假。

    明明自己正被厉鬼纠缠，稍有不慎就会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    可当他这样看着她时，她竟恍惚觉得，自己还像个人。

    而不是那个被噩梦啃噬得千疮百孔的疯子。

    “榆茗.....”

    她听到自己声音发颤，

    “能不能...陪陪我...”

    话音刚落，她就后悔了。

    ——她在做什么？

    ——把一个无辜的人拉进自己的地狱里？

    “不——”

    她猛地松开手，又恍然回神，

    “不...我...我...明明自己都被那种东西缠上了，不能连带你...”

    陈榆茗却忽然握住她退缩的手。

    他的掌心很暖，将她冰凉的手指一点点包裹。

    “没关系。”

    他轻声说，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，

    “不管学姐遇到什么，我都...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    徐笙舒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。

    不是恐惧的泪水，也并非痛苦的宣泄。

    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近乎委屈的情绪。

    ——为什么要是他？

    ——为什么偏偏他是这样温良的人呢？

    陈榆茗抬手，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。

    “我在这里。”

    「我在这里」

    就像一剂麻药，短暂地麻痹了她溃烂的神经。

    她如溺水亡人抓住救命稻草，正死死攥紧他的衣襟。

    徐笙舒忽然想笑——

   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。

    那些巧合、那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、甚至是那个厉鬼一次次用他的脸出现。

    都不过是为了把她推向他。

    至于这是善缘还是孽债？

    她已经不想分辨了。

    陈榆茗的拇指还停在她眼角，蹭过她湿润的睫毛。

    她看他，撞进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里——

    没有算计，没有欲望，只有她一人的倒影。

    鬼使神差地，徐笙舒仰头吻了上去。

    起初只是唇瓣相贴，试探的、小心翼翼的。

    陈榆茗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，但下一秒，他的手掌便托住了她的后脑。

    而她很快揪住他的衣领，猛地加深了这个吻。

    唇齿交缠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