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话 (第1/3页)
第一话
风穿过窄巷时带着股潮湿的土味,吹得门楣上的木牌吱呀作响。 Orm蹲在杏树下练冰遁,凝结出的冰珠滚落在青石板上,撞碎在石缝的青苔里,像这个家族的处境——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,却因那点稀有的冰遁血脉,被无形的线牵扯着,悬在不上不下的地方。 木叶村西角一小片区域居住都是"搁纳帕"姓氏的人,而Orm家所在的院落藏在这一带区域的窄巷深处,虽远不及宇智波族地的恢弘,也比寻常民宅宽出两间屋的距离。 院墙年头久了,墙根爬满青苔,只有院门上挂着的冰纹木牌,还能看出点与寻常人家不同的体面。 院子里的老槐树歪歪扭扭,枝桠快探到隔壁的屋顶,树下的石碾子磨得发亮,是母亲生前用来碾药草的。 Orm蹲在地上,用指尖戳着自己刚凝结出的冰珠——十二岁的冰遁还不稳,冰珠在她掌心滚了两圈,就化出半滩水,凉得她指尖发麻。 这是她第五次发现“不对劲”了。 上个月在浴室,镜子里突然晃过一道黑影,被她一花洒热水泼过去,只听见“哎哟”一声闷响,再回头时,窗外只有晃动的树枝;二周前在仓库练术,总觉得背后有视线,她故意打翻火盆,火星溅到暗处时,传来布料烧焦的味道,第二天就听说“巡逻的护卫”手被烫伤了。 父亲说是她太敏感,可Orm知道,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,和家里的护卫不一样。他们像蟑螂,昼伏夜出,盯着她的一举一动,让她浑身发毛。 “Orm。” 父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带着惯有的冷硬。Orm猛地回头,看见父亲站在训练场边缘,身边跟着个陌生的少女。 少女比她高半个头,穿着灰扑扑的训练服,袖口磨得发毛,卷到肘部的动作透着股利落。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束成紧实的马尾,用根磨得发白的暗蓝色布带系着,发尾垂到腰侧,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训练服的褶皱,竟有种说不出的利落感。阳光落在她额角,Orm才发现那里还有道浅疤,几乎和肤色融为一体,想来是旧伤。 “这是Ling。”父亲的目光扫过Orm,“以后她跟着你。” Orm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结——又是这样。那些躲在暗处的“眼睛”还不够,现在要直接塞到明面上了? 她打量着少女,对方的马尾随着转头的动作轻晃,几缕碎发从鬓角垂下来,贴在冷白的皮肤上,反倒衬得那双眼更静了,像藏在树荫里的潭水。 “跟着我?”Orm站起身,故意挺了挺脊背,十二岁的身量在少女面前像株没长开的草,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到眼前,“她能干什么?帮我拎包吗?” 少女没说话,只是垂着手,视线落在Orm脚边融化的冰水滩上,像在研究什么。她的右手始终贴着腰侧,那里别着的刀柄用布缠了又缠的,刀柄的位置被磨得发亮。马尾辫垂在一侧,露出的脖颈线条很利落,像被精心打磨过的刀刃。 父亲的声音沉了沉,“别像前几个那样,总惹麻烦。” 前几个?Orm心里冷笑。那些被她用冰碴子塞衣领、用痒痒粉撒护额的“麻烦”,明明是自己扛不住。 她瞥了眼少女胳膊上的疤——小臂外侧有三道平行的浅痕,新rou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浅,看着有点吓人。再看那束乌黑的马尾,和自己家族标志性的金发截然不同,像团沉在水底的墨。 父亲走后,训练场只剩她们俩。风卷着落叶滚过脚边,少女还是那副一动不动的样子,马尾辫垂在身后,像株扎在土里的黑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