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: 我不是什麼玩具，謝謝。請滾遠一點

    地上的魔獸屍體還在冒煙，血腥味彷彿濃得能黏在鼻孔裡。

    曉涵站在稍微後方的位置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小一點、安靜一點、透明一點。「雷伊。」

    艾蜜莉開口，聲音不高，但冷得像霜。

    那獸人男人勾起一邊嘴角，金色的眼珠轉了過來。

    「喲，妳居然還活著啊？老天爺可真沒眼色。」

    「我也很遺憾看到你還在浪費空氣。」

    艾蜜莉的笑容漂亮得像刀子磨過的玻璃。

    「你還在搶別人的單，倒是完全不讓人意外。」

    曉涵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：這兩個人看起來是真的有仇。那種仇恨不是普通的工作競爭，而是「只要有機會就會在對方食物裡下毒」的程度。

    那個被稱作雷伊的獸族男人聳了聳肩，把武器隨手甩進背後的皮套裡。

    「難得接到一個這麼簡單的案子，誰先來誰先得，老規矩嘛。妳不會還想跟我講什麼職業道德吧？」

    「我不會指望一條野狗懂什麼叫道德。」

    曉涵站在一旁，默默看著兩人唇槍舌劍。

    她完全插不上話，也完全不想插話。

    這種人——氣場像個會行走的人形兵器，從髮梢到指尖都像寫著「請勿靠近」的類型，她寧願離遠一點當棵無辜的小樹。

    雷伊忽然像是注意到她的存在，視線緩緩落到她身上，停留了幾秒。

    「話說回來，這是妳新收的玩具？」

    曉涵背脊微微一緊。

    雷伊嘴角彎得更深。

    「長的挺乖的嘛……皮膚這麼白，眼神這麼乾淨，真不像會出現在妳身邊的類型。怎麼？現在也開始喜歡養乾淨貨色了？」

    這話讓曉涵腦中警鈴大作。

    什麼叫乾淨貨色？誰是玩具？！這人腦袋是用泥巴捏的嗎！

    「而且還這麼安靜……真是方便得不得了。」

    你他X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？

    曉涵心中怒吼，表面上卻只敢悶不吭聲地低頭，像個在課堂被老師點名卻完全不懂數學題的學生。

    雷伊似乎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，視線像舔過一般地從她的臉滑到脖子，又慢條斯理地轉回艾蜜莉身上。

    「我很好奇——妳什麼時候開始當起保母來了？以前不是連同伴都能當臨時道具用的嗎？」

    艾蜜莉不動聲色地走上前一步，聲音不大，但清楚得像針落地。

    「我現在的生活方式，不需要跟你報告。」

    「說得好像妳突然改行一樣，真有趣。」

    雷伊語氣慢悠悠的。

    「還是說……這小東西哪裡讓妳著迷了？」

    「我猜，是她那副看起來什麼都不懂、什麼都會紅著臉的樣子吧？」

   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？

    曉涵低著頭，假裝自己是一棵樹、一塊石頭、一陣風，什麼都沒聽見、沒反應、也沒存在。

    艾蜜莉再度向前一步，笑意卻更加明艷。

    「再多說一個字，我就把你的舌頭拔出來當皮帶用。」

    雷伊嗤笑一聲，轉身便走，順口丟下一句   :

    「小東西，要是哪天覺得這個"jiejie"太兇，不如來找我玩玩看？」

    曉涵：「……」

    不要，也永遠不會，謝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