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孩子 (第2/3页)
了一个多月。 在我烧得天昏地暗,晕头转向之时,程涵正假意关切般在我面前向母亲忏悔自己的“罪过”。 她靠坐在床边,精致的眉头拧成一团,表情看上去十分懊恼。 “meimei前几天感冒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让她继续打地铺的。” 假的,她的自责和关心都是假的,到家一个多月以来,程涵几乎从未搭理过我。 除非我主动搭话,她才会说上两句,但大部分情况都只是对我进行客套回应。 直到我在学校烧得不省人事被强制遣送回家后,她才对我流露出些微jiejie对meimei该有的关心。 我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看见程涵那张难过自责的脸,母亲则站在一旁怜爱地轻抚她的秀发,嘴里说着宽慰她的话语。 “小然生病不是你的责任,不难过小宝。”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灯火可亲的温馨氛围,心里想到的却是乡下田埂上那片阔然的蓝天和天边的耀眼红日,舒展且淡然。 真想回到那广袤的天地中去,这里的世界太过狭隘,终究是容不下我的。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,我在药性的催眠作用下沉沉睡去。 只是没曾想,我这一病就是将近半个多月,在家养了许久的身子,本来就没掌握多少的课业又落下许多。 我倒是乐得自在,白天可以一个人躺在家里逍遥快活,无拘无束,远比上学畅快。 城里的校园生活也让我感到束缚。 也许是我的嗓门过于粗大,搭配上不修边幅的行事作风,从入学开始,班上就已经无人愿意同我交际了。 简单来说,我一个农村人和这帮城里人玩不到一块去。 课堂上的规矩要求我正襟危坐,不得动弹。但越要我规矩,我就越是觉得身上瘙痒难耐,越控制不住想要闹腾的身躯和四处抓挠的手。 为此我没少被老师点名批评,从体态、坐姿、学习态度到生活习惯,从头到尾都被人提点了个遍。 这让我十分恼火,我承认我平时课上爱睡大觉,学习态度确实有所欠缺,但也不至于将我贬得一无是处吧。 原以为进城后能交到几个知己好友,再不济也能找到可以聊闲的同窗,谁知她们的圈子我从一开始就加进不去。 不仅如此,以往独自在乡野撒欢的我小小的并不引人注目,如今只有四方空间的窄小教室却将我的孤僻衬托地愈发显眼。 他人三两成群时,我只能依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。 我想我总是无法融入任何一个群体,如何和人类正常展开社交一直是我无法处理的一大难题。 同时,我近乎年级倒数的期末考试成绩终于让父母开始着急上火。 他们权衡利弊,还是将替我补课的重任落到了成绩名列前茅的程涵身上,补偿是将我原有的那份零用钱全部贴给程涵。 那年寒假,我被勒令不准回乡,必须整日待在家中学习,直到开学。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,程涵竟十分淡然地接下了这份重任,甚至隔天就去书店为我购入了一系列练习卷。 这也导致整个寒假我都处在她的管制之下,她不仅在学习上严格要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