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暑假

    对莫涵来说，暑假就意味着自由。

    一样是吹空调、喝奶茶、看网剧，在李旭的房子里，就总比在自己卧室里来得自在。

    上一个暑假，毕业的莫涵终于卸下了纯良高中生的伪装，在这套房子里穿上了每一套她偷偷收集的情趣内衣和制服，任由李旭为她性欲大发，在那个略显单薄的卧室里一次又一次地cao干她。

    李旭的宿舍，成了她的游乐园。

    再以往的暑假，大多充斥着补习班。莫涵其实打心底里并没有反感补习班，只要能有借口不在家里呆着，去补习班浪费时间又何妨。回家路上，还可以谎称补习班拖延了，多出来的时间全是自己的。

    莫涵觉得自己在补习班也没有浪费生命——她在写歌。

    夹在补习班资料里的几页歌词，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家长发现。不像在学校，让她不愿回想的那一次——

    高一的她在课上走神，在日记本上写歌，不幸被全年级一直评为最神经质的老师没收、叫家长。母亲来到学校，一脸嘲讽地翻完了日记本，当着老师的面扔进了垃圾桶。

    莫涵觉得自己仿佛死了一回。

    幸好，上了大学之后，莫涵不用再躲躲藏藏地写歌、唱歌，母亲也似乎对这件事情完全失去了记忆一般，甚至偶尔在外人面前夸她“有音乐天赋”，她每次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  大一新生唱K活动，莫涵超乎意料地一举成名，略带忧郁的嗓音加上灵性十足的即兴哼唱，被同学录下，“媲美好声音的学妹”的视频在学校论坛和大一新生群红了好几个星期。

    有一天，她在食堂被三个男生拦下，一个高、一个精瘦、一个微胖。她正紧张，为首的高个男生似乎看出她的心思：“好声音学妹，打扰你了，我们不是来问你要微信的。我们是‘No   Tomorrow’乐队，现在正缺一个有灵魂的主唱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？”

    她一怔，微胖的男生笑着插话道：“莫学妹，我们本来玩的纯器乐，玩得好好的，倒也不缺乏灵魂，但是秦哥听了你唱歌的视频，就像失了魂一样，非要加个灵魂主唱。”

    就这样，莫涵从“好声音学妹”荣升为No   Tomorrow乐队的主唱，跟高个儿贝斯手秦央、微胖的鼓手杜力、精瘦的吉他手李小超每周末泡在排练房里玩音乐，曾经偷偷写的那些歌词和灵感，全都有了去处。

    一开始，莫涵只是给他们写好的歌填词，后来越玩越合拍，秦央鼓励她反客为主，由她先哼唱，秦央在贝斯上配出简单的和声，四个人再一同创作，最后再回到填词。这种首尾相接的体验，是莫涵前所未有的。

    这个暑假，莫涵作为No   Tomorrow的成员，重新获得了写歌的自由。四个人暑假都在滨城，一起耗在排练房里的时间也更多了。

    梅雨季终于过去，滨城的酷暑也来临了，一转眼艳阳高照，由不得商量。

    这天，莫涵像往常一样稍早一些来到学校排练房，路上热得出了一身大汗，正想着赶紧把排练房里的灯和空调打开，却发现房门虚掩着，漏出里面的灯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