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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门。 陈芊芊站在原地,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的力道和温度,看着空荡荡的院门,她心里又酸又胀。他这到底是怎么了?这也不让碰,那也不让碰,活也不让干,就像……就像她是个易碎的玻璃,或者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碰一下都会脏了他的地方。 一整天,陈芊芊都心神不宁。 她把屋里屋外勉强能收拾的地方都擦了擦,但地方本就空旷,也没多少活计,坐在门槛上,看着日头一点点偏西,她心里那股别扭劲越来越重。 哥哥的照顾是真的,可这照顾里透出的距离感,也是真的。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,偶尔说她两句,或者指使自己帮他绣几件破衣服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把她当个外人,或者说……当个包袱似的供起来。 傍晚,陈洐之回来了,裤脚沾着泥点,脸上带着疲惫。他看见陈芊芊坐在门槛上,脚步顿了顿,没说什么,径直去水缸边舀水洗手洗脸。 陈芊芊站起身,跟过去,在他身后低声问:“哥,你是不是……嫌我回来给你添麻烦了?” 陈洐之撩水的手停住,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。他没回头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闷闷的说:“别瞎想。” “我没瞎想!”陈芊芊绕到他面前,仰头看着他的眼睛,“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碰?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?你说啊!” 陈洐之避开她的视线,眉头紧锁,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最终却只化作一句:“没有。你很好。”他绕过她,往灶房走,“做饭了。” 看着他的背影,陈芊芊的眼圈蓦地红了,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,让她无比挫败。 她很好?很好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?这种别扭的,酸涩的,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相处,快要把她逼疯了。她站在原地,用力吸了吸鼻子,把涌上来的委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她不能哭,哭了就更没用了。 夜幕降临,陈芊芊躺在冰冷的床上,睁着眼睛,看着黑漆漆的屋顶。 她第一次,对未来充满了恐惧。 这种恐惧,远比在那个死了丈夫的婆家时,更让她觉得无所适从,在那里,敌人是明确的,她可以竖起全身的刺去对抗。 可是在这里,她面对的是一团棉花,一堵沉默的墙,她所有的力气都使不出来。她所有的情绪,都得不到回应。 陈芊芊攥紧了被褥,这团火她撒不出去她就不姓陈,想到这儿,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窝里,心里有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