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三流的香

    忍不住慢下脚步，等苏师师走上来，便跟在身边问“我也有一件这样的狐狸毛大氅，可是毛发不像你的遍体都是这样雪白，你从那里买到的狐狸毛？”

    这是李胤给的，苏师师还真的从未把目光的放到这些细小的东西上面，这件白狐狸毛大氅之外她还有水貂毛和熊毛的，只是她习惯了素色，穿这件白的次数也多。

    “别人送的，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的。”苏师师如实回答，因为这问话的不是别人，而是刚刚难得替她说了一句话的少女。

    “要是想知道，我可以帮你问一问。”

    这少女和她挨得近，闻到她身上的香味，微微蹙眉“算了，不用问了，我应该知道是李大人送你的吧。”

    这会论到苏师师疑惑“你怎么却信？”

    少女微微一笑，双颊的梨涡更深“这样好的毛色压根买不着，且白狐狸只有北边雪山里才有，肯定是李将军自己到深山狩猎得来的。”

    她觉得和苏师师攀谈两句，她声调温柔中带着媚还有一份独特的矜贵，对她稍微改观“我叫孙靖茹，你呢。”

    “苏..斯斯”

    “斯斯？”孙靖茹念着这个名字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“你长成这样名字还叫斯斯，别人看着你叫你名字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吧？”

    她说的其实很对，苏师师一点都不寡淡，极其精致的五官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，反而带着艳色和明媚，肤白胜雪，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不说话，倒是有点像蛊惑人的女鬼亦或者是修成人形的妖精。

    这样的绝色和浑身的气质相辅相成，世间难见。

    江边寒风萧萧，那画舫通身朱红，虽被雪掩盖了飞檐，却更衬得那鎏金描边的龙凤纹流光溢彩，数盏硕大的琉璃灯已经点燃，在薄薄的白雾中透出暖融融的聚光，丝竹管弦之声，裹挟着酒香和暖意。

    苏师师登上去，仅仅只是因美色和新鲜面容，引得不少人注目，那些公子哥们个个金贵，容貌也都还算俊秀，仪表得体，冷风之中一股香味扑面而来，几人闻了闻，忽然相视一笑，寻那香味的源头。

    宋君芝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，笑脸盈盈，伸出纤纤玉手主动去扶苏师师，嘴边还道“晕船也不用担心，这可是画舫十分稳当，你第一次来得多带你看看瞧瞧。”

    一众男宾通过这话也就大概猜出来这就是太尉府新来的表小姐。

    “苏小姐可是周夫人的远嫁外地的庶妹的女儿，千里迢迢来，大家可得好好招待，不能叫她被冷落了去。”

    那贵女们笑声泠泠，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打趣，较为好奇的公子热络得问“敢问苏小姐大名，可会弹琴作诗否？”

    孙靖茹只是和苏斯斯站在一起，从她的视角目睹了周边人的所作所为，便觉得浑身不对劲，横眉冷对“她叫斯斯，可是斯斯也是你能叫的，乖乖叫苏小姐罢！”

    “弹琴作诗人家会，可也要叫人家愿意与否，我就乐意拉着她赏雪喝茶，看你们卖弄岂不更是自在？”

    她向来伶俐，那开门问的公子讪讪一笑，作辑道了一句“是我唐突了，只想着热情招待一番，苏小姐可莫要怪罪。”

    众人都到画舫之中落座，隔着镂空的雕花窗棂，清冷的江边雾霭沉沉，大雪漫天飞舞，做了隔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