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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我们。”她没有再靠近我,而是直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半个肩膀和后背都在雨帘里,伞尖的水珠让她的袖子笨重地堆在手肘上,“走吧。” 我挽着她的手臂,一脚踩进积水里,倒影瞬间破碎,正如那些暗潮涌动的幻想那般,与现实中的喻舟晚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割裂感。 外面的雨又重新密了起来,新拆封的毛巾擦拭头发时有一股化学香精的味道,闻起来昏昏欲睡的。 喻舟晚脱了外套枕着靠枕刷手机,整个人弥漫着静谧而又美好的气息,与外界泥腥味的雨水,以及我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描摹格格不入。 “淋雨了吧,”她揪着我湿水变色的袖口,“赶紧去换衣服。” “jiejie,”我理了理搭在眼睛上的碎发,“你还没告诉我那天请假到底是要干什么。” 她划屏幕的手指顿了顿,“去见一个人,”她说,“以后估计不会再来往了,所以想见见。” “不再来往?什么样的仇人啊?”我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说。 “什么呀,哪里算得上的仇人,”她笑眯眯地托着脸,抬手要帮我擦头发,“非要说的话,三观不合吧。” 我急忙后退躲避。 每一句都让我心生困惑,我断定她和那个叫冯嘉的人是同性情侣,我以为她会说是“朋友”之类的搪塞过去,看她们在教室里翻云覆雨的样子,还能是分手炮不成? 热腾腾的水雾弥漫,我擦擦镜子,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,然后是整张脸。 杨纯从不管我,所以我上网看的东西五花八门,对性的各种视角包括同性恋都略有见闻,女同出柜前后家庭压力的帖子倒也没少见,如果喻舟晚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我会觉得活该,现在竟然觉得她有点惨。 不知道石云雅和喻瀚洋怎么看,石云雅去国外上过学思想肯定比国内某些要开放,但她始终对某些这件小事焦虑不安的样子,好像还没有开放到能坦然接受同性恋的地步。 我十二岁那年,杨纯还没有查出病灶,某天我提出要去邻居jiejie家过夜,她忽然把我搂进怀里,嬉笑着说:“少去别人家里添乱,你也不怕人家是同性恋,趁你睡觉的时候……” “你说啥嘛?”我从她的腿上滑到地板上,不明所以却理直气壮的质问,“她又不是个长rou的男的会随地发情,还能强暴我不成?” 说这句话纯属是纯属是借用了网友直白的留言,杨纯面色一僵,倒是不生气,笑嘻嘻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:“小姑娘说话不可以这么粗俗!你懂什么呀你!” 后来她开始住院,我在医院和家里往返时真有看到邻居jiejie——我记不得她全名,和一个扎麻雀尾辫子的女生结伴进进出出,麻雀尾看到我的时候会羞怯地打招呼。 洗完热水澡出来,我在客厅只见到一本资料书摊在那里,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前,发现门是虚掩的。 “可意,晚上想吃点什么?” 喻舟晚正躺在床上划拉着手机屏幕点外卖,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,坐在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