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05高考

    高考第一天，考场外人山人海。家长们举着各式各样的加油牌子，考生们或低头默念知识点，或紧张地环顾四周。周月蓉捏了捏黎之宴的手，掌心微微出汗：“考好了，我们去海边、野营什么的都行。”他点头，握紧她的手：“一定！”

    入场铃声响起，两人在考场门口分开。黎之宴找到自己的座位，深吸一口气。试卷发下来，他笔走龙蛇，答题间隙，脑中却不时闪过周月蓉的笑容。外语卷，数学卷，一场接一场。每场考试结束，周月蓉总在门口等他：“怎么样？”他笑道：“稳了，你呢？”她吐了吐舌头：“及格线以上吧。”

    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，教室瞬间沸腾。纸飞机在教室里飞舞，欢呼声此起彼伏。周月蓉从后排冲到他桌前，扑上来抱住他：“解放了！高考结束！”黎之宴站起身回抱了她一下：“是啊，终于结束了。”她的身体软软的，发间的清香萦绕在鼻尖，黑色长发轻轻扫过他的下颌。这个拥抱比平时稍长了些，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。松开时，周月蓉开心地说：“走，庆祝去。”

    高考后的锦州，天空蓝得透彻，没有一丝云絮。暑风吹来，荷塘边的柳条轻轻摇曳。两人早就约定好要一起度过这个暑假。第一站选在郊外野营，背包里塞满了零食，还带着一顶双人帐篷。

    山路蜿蜒，他们手牵手爬坡。周月蓉喘着气：“黎之宴，背我。”他顺从地蹲下，让她趴上后背。她在他耳边笑闹着指挥方向，两人就这样下了山。到达营地时，天色已晚。黎之宴熟练地搭起帐篷，周月蓉在一旁生起篝火。烤玉米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，她靠在他肩头吃着瓜子：“高考真像场梦。”他点头：“现在醒了，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
    夜深了，周月蓉钻进帐篷睡下。黎之宴守夜，坐在篝火边看着她的睡颜。月光从帐篷的缝隙洒进来，照在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上，她的唇角微微上翘。他的胸口涌动着暖流，伸手帮她盖好滑落的毯子，轻声说：“晚安，月蓉。”

    野营结束后，他们又去了海边。七月的海水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，周月蓉赤脚在沙滩上奔跑，裙摆被海风掀起优美的弧度。黎之宴跟在后面，看着她弯腰捡贝壳的背影。夕阳西下时，他们并肩坐在礁石上，看着海浪一遍遍拍打岸边。

    “填报志愿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周月蓉晃着双脚问道。

    “等分数出来再说。”黎之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侧脸。

    她转过头，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：“不管去哪里，我们都要经常见面。”

    他郑重地点头：“好。”

    那个暑假格外漫长，又格外短暂。他们常常在周家院子里下棋，在黎之宴的书房里看书，在锦州的大街小巷闲逛。有时什么也不做，就并排躺在草地上看云朵变幻形状。周月蓉还是会时不时使唤他，而黎之宴依然有求必应。

    一个午后，他们坐在老槐树下乘凉。周月蓉靠着树干打盹，头一点一点的。黎之宴轻轻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，看着她安静的睡容。树影婆娑，蝉鸣阵阵，这一刻的美好让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。

    高考结束后的这个夏天，黎之宴的喜欢如积蓄的火焰，即将喷薄而出。周月蓉的心，在不知不觉中微微动摇。他们站在青春的门槛上，前方是未知的旅途，夏日的风中带着无限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