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家教山本武、狱寺隼人】压力释放的途径06 (第3/4页)
:“啧,你不记得一年前的佛罗伦萨珠宝展了吗?” “当然了,我在那里做了整整三天工艺展示……等等,你当时也在?” “啊。”他仿佛陷入了回忆,难得坦诚地低声道,“你设计的项链,尤其是上面的铭文……我很喜欢。” 你明白他在说什么了。 * 如何成为守护者? 这是一道黑手党学院的期末考题目,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好好答了题。而出生在那样的家庭,未曾品尝过爱的滋味,狱寺隼人对此的理解曾经是尊敬和奉献。为发誓效忠的人,奉献到连自己都可以舍去,正如岚之火焰一般狂暴地席卷、分解、摧毁一切,这是他存在的方式和意义。 他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好,因为比起庸碌无为地虚度一生,他宁可燃烧自己,哪怕自身都变成灰烬。 毕竟,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值得被珍惜的。 童年被父亲漠视、被母亲冷待,失去唯一喜欢的“大jiejie”; 离家出走后想成为黑手党,被当作落水狗,得到的评价永远是“东洋杂种”“玩钢琴的小少爷”; 彼时,怒涛般的岚焰就深藏在他体内了。对他人的愤怒、敌意、冷漠,以及对自己的。 即使是被十代目教育过很多次,这种惯性思绪也没停止过。 直到他遇到那个人。 那个……渴望接近,应该远离,但又忍耐不住想要触碰的人。 以为只要主动避开就不会再有交集了。偏偏,在那个佛罗伦萨的珠宝展上,狱寺再次遇到了在作雕金工艺展示的少女。 巴洛克风格的场馆里,四壁是庄严的大理石柱、月桂叶和浮雕,穹顶画与壁画绮丽如梦。窗外是浓绿如伞的石松,令人恍惚以为自己身处神的花园。而女孩额角贴着纱布,执着雕刻刀,宁静的侧脸与近十年前的记忆重叠。 他看着她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作品。那串项链像狄俄尼索斯指尖跌落的葡萄串,破碎与华美并存。有人推着眼镜,读出了项链背面细细的铭文:EX CINERE. “是的,在雕刻项链时出现了裂纹,无法修复,当时重来也来不及……我的老师曾告诉我,‘锈迹、裂纹、撕裂和腐蚀是从废弃物中长出的花朵,它们同样可以成为不朽’……所以,就这么做了。酒神的葡萄藤总是在枯萎后迎来新生,灰烬里也可以诞生出珍贵的东西,这就是我的拙见。” 铭文是拉丁语,意为“来自灰烬”。 “……”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,狱寺却有种自己绝对无法触及对方的心情。——就像年幼时登台演出后再面对钢琴,总是向往中带着恐惧。 他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,比起请求陪伴,拒绝陪伴更容易些。 果然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吧。而且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做。彩虹之子的消失,匣兵器的普及,彭格列指环被销毁…… 狱寺做得很好,可惜他忘了一点:对方不是物体,而是有独立意志的人类。 那是大战结束之后的事了。在东京,他再次遇见她。 对比在意大利时的学生气,步入社会后的她成熟了些许,看起来更加迷人,也更接近他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的她,如同满开的白蔷薇,有种令他哑口无言、心跳如鼓的昳丽。 犹如童年时那个西西里的庄园,宁静的琴房窗外,有一片白蔷薇的海…… “……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……不过,我觉得应该会适合您。” 这样说着的黑发女性,托着一个小盒子,内里是一枚带着她浓郁个人风格的男用宽银戒。不知不觉读了好几本雕金的书,狱寺知道那至少需要几千次下刀。她微抿着嘴,倏地抬起长长的眼睫毛,自下而上偷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