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李寂寂,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睡觉的。 (第1/2页)
14.“李寂寂,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睡觉的。”
“溶溶。” 沉默。 “溶溶。” 还是沉默。 “李溶溶。” “怎么了。” 李寂寂的手伸过来,轻轻把她额前沾了雨的碎发捋到耳后,指尖热热的,比雨丝暖。 他叹了口气,听上去很是头疼,“跟你说过多少次,雨天别盯着泥坑看,不小心踩上去容易摔。” 少年的声音裹在雨里,比平时低了些。 李溶溶抬头时,看见他伞沿往她这边偏了大半,自己的肩膀早被雨打湿,灰衫贴在背上,显出一点单薄的轮廓。 这时候李寂寂刚满十八岁,个子已经比村里大多数男生高,看上去瘦瘦高高的,胳膊细细的,拎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从镇上药店买的感冒药。 昨晚李溶溶淋了点雨,早上起来咳嗽了两声。 李溶溶本人倒没什么感觉,除了有点头晕,其他都还好。一没发热,二能走路,她还觉得自己身体倍棒,这都没生病。 但李寂寂就不行了,那天他一摸她的脑袋,就知道出事了。 果然,一到夜里李溶溶就开始发烧,还好后面体温降下来了,也就没什么大问题。 可这小妮子完全记不清了自己昨晚大半夜发烧的事情,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体质好,一点也不把身体当回事。 “看什么?” 李寂寂见她盯着自己的肩膀,无奈地笑了笑,把布袋子塞到她手里,“拿着,别掉了。里面还有块麦芽糖,你昨天念叨的。” 布袋子是粗布做的,边角磨得起了毛,李溶溶捏紧了,糖的甜香透过布缝飘出来,混着雨的潮气,倒不觉得腻。 她低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,石子滚进泥坑,溅起一点泥水,落在她的布鞋尖。 “李寂寂,”她喊他的名字,声音有点闷,“我走不动了。” 雨已经下了大半天,从早上天没亮就开始下,路越来越滑,她的鞋底磨平了,走一步要滑一下,脚踝早就酸了。 李寂寂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,见她眉头皱着,嘴唇抿成一条线,像只闹别扭的小猫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 “早知道你走不动,刚才就该让你在药店门口等我。”他弯腰把布袋子从她手里接过来,挂在自己手腕上,然后转过身,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 李溶溶没犹豫,手脚并用地爬上去,胳膊圈住他的脖子。 李寂寂的背有点瘦,隔着薄薄的灰衫,能摸到他脊柱的形状,驮着女孩的姿态稳健,起身时没晃一下。 他伸手托住她的腿弯,把她往上送了送,“抓好,别掉下去。” 布袋子垂在他身侧,随着脚步轻轻晃,麦芽糖的香味更浓了。 李溶溶把脸贴在他的后颈,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味。村里供销社买的三块钱一块的皂角,洗得衣服发脆,却很干净。 雨还在下,打在伞上的声音噼里啪啦,她能听见李寂寂的呼吸声,还有他走在泥路上的脚步声,一步一步,走得很慢。 “刚才在镇上,王婶问我你什么时候去学校。”李寂寂忽然开口,声音从前面传过来,“我说等秋收后,先让你把这学期的课本借来看。” 李溶溶没说话,只是把胳膊收得更紧了点。 那时候村里的孩子大多六岁就去学堂,她已经到了合适的年龄,在村里读了两年小学,但李寂寂并不想她待在这里。 兄妹俩父母死得早,或许李寂寂还对父母有记忆,但李溶溶一点也没有,甚至想象不出他们的样子。 她和李寂寂差了十岁,出生后没几年,爸妈就车祸去世了。李寂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