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:書香繚繞處,情劫暗滋生 (第3/4页)
已隨雲裳夫人踏入她的私宅。 門扉開啓的剎那,饒是見多識廣如蘇清宴,也不由得心頭一震。 這哪裏是尋常女子的閨閣?分明是一座浩瀚書城!高聳的檀木書架陣列森嚴,整齊碼放着層層疊疊的書籍,墨香與木質幽香交融瀰漫,沉靜而淵博的氣息撲面而來,無聲訴說着主人的不凡底蘊。 “石掌櫃稍坐,我去備些小菜。”雲裳夫人柔聲道,身影沒入內室。 等待間,蘇清宴信步至書架前,抽出一冊古籍翻閱,很快便沉浸其中。 正讀到入神處,一陣清雅的香風襲來。 擡頭望去,蘇清宴的目光瞬間凝固。 雲裳夫人已然換了一身裝束。那剪裁極盡巧思的衣裙,將她的身段勾勒得驚心動魄——?飽滿的曲線玲瓏畢現,纖腰仿若不堪一握,肩頸線條舒展如優雅的天鵝?。她手執一柄古意盎然的酒壺款款走來,那壺身斑駁的紋路昭示着年代的久遠。 這身裝扮,讓平日風情萬種的雲裳夫人,驟然迸發出一種直擊人心的、蝕骨銷魂的女性魅力。那魅力如此銳利而強大,竟讓蘇清宴素來清明的眼神,不由自主地被牢牢牽引,在她驚鴻般的身姿上流連忘返。 蘇清宴的目光仍不自覺追隨着雲裳夫人搖曳的身影,思緒飄忽,直到她帶着笑意的聲音穿透那片迷濛:“石掌櫃,嚐嚐我的手藝如何?” “嗯嗯……您做的飯菜不錯,挺、挺可口的。”他猛地回神,答得有些語無倫次。 雲裳夫人眼波微動,脣角勾起一絲瞭然又促狹的弧度:“喲,您這酒還沒沾脣呢,就先醉了?筷子都沒動,怎知可口?”她故意拖長了尾音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蘇清宴喉頭一緊,一時竟尋不着合適的話頭,空氣中瀰漫開一絲微妙的窘迫。 “吃吧,嚐嚐看。”雲裳夫人輕笑,款步上前。她傾身爲他斟酒,那身剪裁極致的絲綢衣衫隨着動作,領口漾開一抹誘人的弧度。距離瞬間拉近,?溫熱的馨香混合着酒氣撲面而來,豐腴的曲線幾乎擦過他的臂膀,柔軟而充滿侵略性的存在感,像一道灼熱的電流,瞬間擊穿了蘇清宴的防線。?他呼吸驟然急促,指尖下意識收緊,一股原始的衝動在血液裏奔涌咆哮,幾乎要掙脫理智的繮繩—— 就在這慾望即將決堤的千鈞一髮!? 兩幀畫面如冰錐般刺入腦海:王雨柔溫婉含笑的眉眼,柳如煙欲語還休的情態……更深處,是他與她們不爲人知的骨血羈絆。? 這沉重的隱祕與承諾,像一盆刺骨的冰水,將他沸騰的血液驟然澆熄。 不!? 心底一聲無聲的嘶吼。他不能,也絕不敢放任自己沉溺於眼前這蝕骨的誘惑。對她們的不忠,是他無法承受的代價。 爲了掩飾那幾乎失控的狼狽,也爲了斬斷這危險的火苗,蘇清宴幾乎是倉促地舉起杯,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,強行擠出一個笑容:“夫人,您這菜……當真美味!來,我敬您一杯!” 雲裳夫人執壺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頓。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瞬間的僵硬和刻意的抽離。那回避的姿態,像一根細針,無聲地刺了一下。或許他嫌她年長?或許……她眼底掠過一絲黯然的失落,但面上那抹嫵媚的笑意依舊維持得滴水不漏。她沒有追問,也沒有表露心跡,只是順着他的話,用同樣輕巧的語氣,將這快要凝固的空氣輕輕撥開:“既然石掌櫃喜歡,那就……多用些。” 聲音裏,那絲極力掩飾的澀然,只有她自己知曉。 杯中酒液在雲裳夫人巧手輕斟下,一次次盈滿。或許是酒精的催化,或許是方纔那危險邊緣的試探意外鑿開了一道宣泄的縫隙,又或許,是蘇清宴聆聽時眼中那份沉靜而專注的力量,像無聲的邀請。?那點尷尬的薄冰,竟在酒香與漸起的談興中悄然融化了。? 話題,不知不覺間滑向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名字——謝雲流。 雲裳夫人脣邊的笑意漸漸凝固,眼神像蒙上了一層灰翳。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溫潤的古瓷酒壺,指節微微發白。再開口時,那慣常的嫵媚聲線裏,摻進了砂礫般的粗糲和深不見底的疲憊。 “石掌櫃…您可知,那謝雲流…非是尋常的惡。”她聲音很低,彷彿怕驚醒了沉睡的噩夢,“他那顆心,早就爛透了根,